Jen不知道自己為做出有違常理的舉動,內心有股衝動催促著自己,甚至一閃而過的念頭。
她竟會為一個女人感到心疼。
看著雅不慌亂鎮定的神情,Jen有點想壞心的吸吮幾口。
緩緩的,以舌尖輕輕的在指間微微畫著小圈,令Jen微感到訝異的是,雅竟然舒服的閉上眼,臉上泛著的淡淡紅暈,讓Jen的喉頭再度感到乾渴。
她鬆口。
大約有一秒左右的時間,雅的神情閃過失望。
為避免尷尬,Jen趕緊詢問:「客人您沒事吧?我再幫您換上一個新的玻璃杯來。」
接過同事拿來的掃具掃除的地上的玻璃碎屑,Jen告知同事這裡的狀況她可以應對,其實是Jen想爭取與雅有互動的機會。
當眼光掃到那個自稱是Sol的男人後,Jen下意識的撇開眼神。
奇怪,她並沒有得罪那位客人,為何要閃躲?
然而Sol卻若有所思。
他們依照雅的要求將所有的餐點全部送上,而這次,雅以超乎平常的用餐速度將餐點掃光,結帳完後,不發一語的走出店門。
Jen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不空、也不失落、也不期待。
只是之後,雅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光顧這間店,反倒Sol,依然不減來店的週期,每次都指定Jen幫他點餐。
同事都說,那個Sol是不是對Jen有些許意思,而Jen卻笑笑的說不可能。
一個只會用冰冷語氣跟自己點餐的客人,又怎麼能猜出對方的思緒呢?
Jen笑說同事多心了。
有天,阿法突然來到店裡,那個同事眼中很帥的T(Jen倒不這麼覺得),揪住Jen的衣領語氣激動的問自己是否對雅做了些或是說了些什麼。
「等等,請妳先冷靜下來,那位客人也已經許久沒有來店裡消費了。」Jen如此說,但阿法哪裡肯相信?
她仍是激動揪著Jen的衣領,只差沒有揮拳。「雅不見了!自從那天從你們店裡離開後,她再也沒有回家,是不是妳對她做了些什麼?」
「雅不見了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斷定是我做的?」
阿法口袋掏出張皺巴的紙,筆跡已模糊,但不難看出內容。
「貞德?」Jen疑惑。「妳就以這兩字斷定是我囉?」
苦笑,這人真不理智。
見Jen不在乎的樣子,阿法更氣了,用力的推了Jen,一個踉蹌,差點以後腦勺親吻後方的桌角。
好在意外發生前,有人接住了Jen。
「小姐,有話好好說,不需要這麼激動。」
不用看到人聽到這聲音Jen就知道,是Sol。
然而阿法對於對方稱呼自己為小姐好像頗有微詞。
「以為我會稱呼妳為先生?別傻了!再怎麼打扮也不可能從女人變成男人。」
看來Sol很不喜歡硬要打扮成男人風格的女孩子。
「先生,這是人身攻擊。」阿法不悅,瞇起眼。
「我這是陳述事實,不是嗎?」
空氣中的火藥味愈來愈濃厚,在場的服務生們不知該如何處理這狀況,向來他們都是處理公司與客人之間的衝突,倒是客人與客人之間的衝突從未處理過。
怎麼辦?
「好了!要吵去外面吵!請別打擾其他客人用餐!」
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Jen嚷著。「請不要造成『大家』的困擾。」
刻意將「大家」兩字語氣加重,會思考的人都明白話中的意思。
不過也有不會思考的人。
「妳這什麼意思?你們還沒給我答案呢!雅呢?她在哪?為什麼她那天來你們店裡用餐後就失蹤了?」
Sol想開口再頂幾句,卻被Jen給制止,對他搖頭。「這位客人,我們店裡只負責提供很棒的餐點與空間給客人享用,其餘的功能,沒了,如果妳很堅持妳的問題點所在,那我請問一下,為什麼不試著聯絡她看看呢?照我的觀察,妳們之間的關係『非常要好』,既然如此,為什麼妳會不知道她去哪了?難道她沒有跟妳報備嗎?」
問題一下子通通全被丟了回來,阿法愣住。
「反倒那位客人最近來我們店裡都無精打采的,所有的服務生與來店用餐的客人都看在眼裡,雖然我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問題困擾著她,但很抱歉,基本上客人的私事我們是無權過問的,講白了很簡單,我們只負責賺你們的錢。」
面對Jen不客氣的回嗆眾人不禁暗暗心驚,沒想到她這麼敢講。
「另外,我們這裡是帶給所有客人歡笑與美好回憶的地方,請別時常把妳的私人情緒帶來店內用餐,影響妳的女伴、影響在場用餐的客人。」
這是阿法與雅來店時經常發生的場景,已經有不少客人向他們服務生抱怨過了,既然對方刻意找碴,那他們也不用太過客氣。
叮鈴鈴。
店門被輕巧的推開,觸動了掛在上頭的鈴鐺。
「您好歡迎光......」
服務生的笑容僵住,回頭向其他人投以求助的眼光。
「雅!」
倒是阿法不顧自己方才引起的騷動,走到對方面前試圖給予擁抱。
雅技巧性的閃開。
「雅?」
阿法不解。
「請妳離開,我的生活。」雅一字一句咬的清楚,無比堅定。
有人一時間還無法理解狀況,Sol則在一旁玩味的看著。
「我想妳聽得很清楚了,請妳,離開,我的生活。」
「雅,認真的嗎?我們在一起這麼久。」
只見站在店門口的女孩食指朝外一指,很明顯的請對方滾蛋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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