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篇說要來講講關於人與鬼的故事,就這麼的拖更了近半年。
沒事,富奸這陣子又刷新了自己的拖稿紀錄,我這近半年不算什麼,雖然獵人都不獵人......從第一次看到現在都十幾來年了,哈哈,什麼時候才會有個結局(遠目)
好咧,離題了,咱們回來。
空閒的時候我會稍微思索這一篇文該怎麼寫,畢竟若要說軍中鬼話,我絕對沒有其他人精彩,但也算是很難得的經驗了。
各位,要記住!
若要說軍中鬼話,就是從長官的嘴.......。
咳,先從最早最早的開始訴說,覺得我在豪姣的,就當這是在發夢吧!
成功嶺是個歷史「悠久」的地方,悠久到有太多傳說。
一、不管是入伍訓第一晚夜半巡察的「學長」,那看的不是很真切、頭頂上的「草綠色」、模糊的下半身。
二、女廁的模糊人影。
再來是受專長訓時的「學姊」,某次收假回營準備上樓梯回寢室時,約莫眨眼的0.5至1秒的時間,消失在眼前的身影。
更討厭的是,還只看到下半身。
為什麼確定是學姊?幹......直覺。
再來結訓的前一晚,夢見自己背著行李,準備搭上遊覽車部隊分發時,看見過世許久的親人,身穿屬於警察的常服,戴著深藍色的大盤帽,對我敬禮。
這一段最毛,不敢說個人的體質「特殊」,但總會有些巧合的時候,偏偏這些「巧合」的發生,又是我不知該如何解釋的「巧合」,在我生命中下戲的親人裡,比較有「感應」的大多都會夢到,但這位親人,在我小的時候是最疼我的,卻在他離開的後,從未入夢過。
別說夢的結束時我是倒抽一口氣的醒來,眼淚卻是無法自拔的如同洪水般洩流。
其實我不太喜歡不經意地看見或感應到那些東西......。
其實回想起來,我遇到的軍中鬼話不過也那十隻手指頭數的清的次數,嚇人程度可能閒嗑牙都比不上,真要說起來,下部隊後遇到的鳥事,可能才覺得奇耙。
我跟同梯的比較起來,年齡要大許多,至少六到七歲跑不掉。受訓的時候耳聞裝瘋賣傻的案例,沒想到還真給我遇上了,然後第一次覺得,不管這個人是真的生病還是假的生病,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的心真的病了,姑且稱為A兄。
因為他老是一副病懶懶的樣子,讓另外一位弟兄對他非常不爽,常常找他的麻煩,以下就稱為B兄吧。
屁孩找屁孩麻煩,這種感覺,只是單純看不爽,然後這位B兄還是位媽寶,標準的欺善怕惡類型,有次太白目被班長電,他老兄竟打電話回家告狀,然後孩子的媽就打電話去旅部、旅部的長官就來找連長麻煩了。
連長心中OS表示:「幹……。」
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孩子的媽要求幫B兄轉調單位,B兄以為自己要準備過好日子了,在等待通知的這段時間,在連上走路都能捲起一陣風——不要靠他太近會衰的風。
上層雖應允調整單位,但這位B兄不曉得「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上層答應你家老媽讓你調單位,至於怎麼調那是他們的事,果不其然,人令發布的那天,他老兄臉比大便還臭。
喜歡在連上當老大霸凌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弟兄,風水輪流轉,去戰車營好好玩玩吧!
重度網路使用者很喜歡在網路上分享自已的每一刻,無外乎只想引人注意,更別提那個時候這幾個年紀比我小半輪的小兵兵了,臉書打開全都是自己入伍後的生活酸甜苦辣云云,而B兄的臉書動態不外乎都是調去戰車營後的「苦日子」,持續講述自己被幹部電的日子,但絕對不會提到自已做了什麼讓別人來電。
我們回到A兄身上,聽聞他的心肺功能似乎先天不足,在正式看到人之前聽說他已經在醫院滾過好幾輪了,而且是身體真的有事的那種,因為想法特別悲觀,我老常常莫名奇妙為他開導心靈,可能是不希望他一直這麼悲觀下去吧,剛開始我還很熱心的,漸漸的到後來也不想跟A兄講太多了。
有種人,即使身邊的人願意拉他一把,他還是選擇繼續在原地爛,最好是不要有人管,A兄就是屬於這一類型,我開始慢慢遠離A兄,直到他也收到調職人令的那一天。
若我是高層,也會把這塊燙手山芋扔給別人,橫豎不要讓這不定時炸彈在自己單位上引爆就好。
接下來的案例發生在我要退伍的前半年,兩位新科少尉的故事。
少部份正規軍事教育出來的軍官或士官,自稱自己「血統純正」,稱那些由社會青年考試、受訓半途出家為志願役的族群為「混血兒」,其實也不能怪他們有這樣的想法,畢竟是否接受完整的正規軍事教育,在下部隊後能夠承受的壓力多少有差。
當然,也是有例外,那些例外,部分在還是學生時期自動退學,少部份在下了部隊之後,發現與自已的想像落差甚大,裝瘋賣傻的給自己搞出去;在更極少數部份,選擇登出人間。
以下我要講的案例,是位由專業軍官班半途出家的孩子,至於後來他選擇用難堪的方式離開,多半是我想受訓期間,還沒有即將身為志願役的體悟吧?前兩篇文章中提到,現在志願役新訓,跟以往相較起來,說好聽點是夏令營,難聽點則是幼稚園。
OK,我一個104年入伍,只幹四年的女兵,又怎麼會知道以前是怎麼帶兵的?就算沒看過至少也會聽旁人說起,像是幾個世代以前在外島當過兵的老爸、20多來年前成功嶺服役,衰小支援新訓的班長、我老公,再來就是館長了。
不要懷疑他們口中所說當年的軍中生活,那是真實發生過的。
我老公聽我講述那兩個月的新訓生活,他只給了一個字:「爽。」
更別提現代社會越生越少的下一代,因應時代的「變遷」,新兵訓練的模式也逐漸跟上「時代需求」,也許正因為這樣,越來越多新一代投入軍旅時,許多事情不如自己想像,就選擇離開了那環境。
而這位少尉阿弟,只能說他真的生不逢時加遇人不淑,可能自身的抗壓性不如預期,下部隊之後被ㄧ些段數比他還要高的學……長們要求,又不給予指導,一段時間之後,這位阿弟不知道打哪聽來的武功祕笈,把自己給搞進了精神科,然後就開始展開了住院人生。
我覺得他根本沒病,如果真的精神有問題,又怎麼會在過年前打電話給我(不管他手機是怎麼偷渡進去醫院的),問我要怎麼打1985申訴,好讓自己回家過年。
「孩子,我講難聽的,是你把自己給搞進去的。」我的口氣也不客氣了:「你選擇把自己裝到好像真的有病,所以醫師也按你的『裝出來的症狀』判定你確實有病,一個精神上被判定有問題的人,醫院怎麼可能隨便放他出來?」
「再來距離你的退伍令生效日就在2月1日,過完年沒幾天就可以從這個環境解脫了,你差那幾天而已,忍忍就過了。」
「我不管!姐!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要申訴!」
「喔,那你申訴吧!」看來我在浪費生命跟他講電話。
後來阿弟真的去申訴了,但沒有如他所願,他還是在醫院裡過了年,生效日前一天,他特地回來單位領退伍令,噢!還打扮的挺上相的。
「姐,謝謝,我走囉!」阿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跑來我面前晃了一圈。
「嗯。」幹,快走。
他怎麼離開營區的不重要,我們辦公室的人力已經很吃緊了,在他住院期間,還得派幹部去探視,搞的自已的工作都沒辦法做,還要面對上層的追殺,我也被他的住院伙食費申請的資料搞的三不五時在辦公室裡爆炸,太多事情因為阿弟的住院而牽連,很多人都對他相當有怨。
108年的專業軍官班,109年7月來到單位報到,9月就把自己給搞進了國軍醫院的精神科病房,整整住了近半年的院,也算是奇耙一個。
那段日子裡,我們辦公室間接被他弄的雞飛狗跳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不成氣候的少尉身上,卻忽略掉了另外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他同學。
在那個環境裡,做到一定%數的人,都一定身懷絕技,像是抗壓性特別強、喜歡被追殺的刺激感、領導指揮能力強大、閃躲飄技能點好點滿,甚至是麻木不仁的心。
而這些高%數的族群裡,有部份是官運不錯,有部分靠實戰,更有部分是靠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的,這位阿弟的同學,應該也算運氣不太好,跟阿弟一樣遇到只會要求又不給指導、放這這些新科少尉自生自滅的長官,在我們旁人來看,就像這樣。
殊不知,阿弟走了以後,這位同學的問題才正式浮上檯面,雖然他也很想學阿弟把自己搞進精神科,甚至藉此轉調單位,但他很清楚的明白,如果藉由這種手段離開原有的單位,他到新的環境也不會好過到哪去。
「抗壓性很差的尉官」這稱號,也會就此傳開,走到哪都會被指指點點甚至被為難,如果很幸運的因此退伍,對他而言人生也是出現一抹污點,是無法接受的。
起初聽他跟我這樣說時我還覺得有些欣慰同學還算是很用心去適應當下的環境,但後來所表現出來的行為讓我們翻一百個白眼都不夠;有些事情,要想成功,臉皮要厚也是重要的一環,同學的臉皮的確很厚,但他用錯地方。
擺爛。
嗯......只少在我離開之前,感覺到的是這樣。
求學期剛好結束正準備踏入社會之前,如果還不曉得自己的定位在哪,從軍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這項職業一個月的收入,已經屌打一堆行業了。
不要在那邊講說:「幹,自己不爽當啦~」之類的屁話,在新台幣面前,你還是得乖乖的跪下,金錢雖然不是萬能,但沒錢萬萬不能,在高的志氣,沒錢還是得低著頭的。
雖然如果時光倒流,回到五年前的我,我還是會毅然決然簽下去吧!
畢竟在這個大環境裡,我提高的不只有心性、抗壓性,還有很多看事情的態度,還在抱怨外面工作人怎麼樣、主管多麼機車嗎?
我有幸在退伍前兩年經歷了兩位讓我印象很深刻的長官,來自野戰部隊與後勤單位的主官,截然不同的風格,卻讓我感受到接連兩年高強度的精神壓力,一個兵甚至還得跟著主管進去會議室開會,然後看著自己的主管被主官狂飆洗臉;只差沒有真正的刀劍槍砲飛射而來。
長久下來,就算不麻痺,至少防禦力也大幅提升了。
這不是偌大的豐收是什麼?至少在面對其他壓力時,我已經能夠坦然自若地面對,雖不能馬上迎刃而解,卻能夠耐著性子拆著炸彈,嘛......當然在遇到一些天兵時也是讓我很想爆炸的。
我要謝的,不是中華民國陸軍。
我要謝的,是軍旅生涯中在某聯保廠服役以來,在我身邊的學長姐與長官們,更謝謝那些願意給予我指導的校階長官與士官、士官長們,即使我只是個兵,卻願意無私的教導,雖然因為脊椎開刀體位不合格的關係無法順利的一展抱負。
謝謝,這四年多以來的軍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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